沙门始于沙门而终于沙门如何写

[摘 要]由于刘勰的传记非常简略,有关刘勰出身及生平等问题,历来学者争论不断。但关于刘勰一生经历“入寺——仕途——出家”三次转折,学者基本上能达成一致,本文就对刘勰生平进行扼要的梳理,通过对其一生的简单勾勒,从中窥探其艰苦而又曲折的心路历程。兼及略论儒、道、佛三种思想互相交织对其立身行事、著书立说的影响。
[关键词]刘勰;生平;文心雕龙;影响
刘勰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文学理论家,其一生经历了“入寺——仕宦——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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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循环,因为“所惜本传简略,文集亡佚,如此贤哲,竟不能确知其生卒,可慨也已。”故对刘勰出身及生平等问题,历来学者争论不断。李建中更是用“孤寂人生”概括刘勰一生,并引用《梁书·刘勰传》的原文,梳理刘勰青年、壮年、暮年三个重要时期。本文拟在此基础上对其生平进行扼要分析,通过对刘勰一生的简单勾勒,从中窥探其艰苦而又曲折的心路历程。以及儒道佛三个精神世界互相交织对其立身行事、著书立说的影响。

一、刘勰生平

(一)出身及早年

刘勰,字彦和,晚年出家后改法名慧地,南朝东莞莒县(今山东)世居京口(今江苏镇江),南朝宋泰始三年(467)生,南朝梁普通三年(522)卒。(1)
据《梁书·刘勰传》载:“刘勰字彦和,东莞莒人。祖灵真,宋司空秀之弟也。父尚,越骑校尉。”[3]刘勰主要生活在宋、齐、梁三朝,父亲刘尚做过越骑校尉,据《宋书·百官志》记载越骑校尉属于五校之一,属于右第四品武官,“越骑掌越人来降,因以为骑也;一说取其才力超越也。”[4]祖父灵真,是宋司空刘秀之的弟弟。刘秀之(“字道宝,东莞莒人,司徒刘穆之从兄子也”)[4](p2073)在宋朝是股肱之臣,地位十分显赫。关于刘穆之,《宋书·刘穆之传》:“刘穆之,字道和,小字道民,东莞莒人,汉齐悼惠王肥之后也,世居京口。”[4](p1303)据此,范文澜、杨明照、王利器等学者认为刘勰出身士族。并且,牟世金在

六、七十年代也认同此说:

据此,刘勰的祖上便可追溯到刘邦而构成颇为壮观的世系:汉高祖——齐悼惠王……抚(据《刘岱墓志》)——爽——仲道——灵真——尚——勰。至《刘岱墓志》出土,不仅确证了刘抚——爽——仲道——粹之——岱一系,亦为刘勰一系的佐证;且刘勰、刘秀之、刘穆之及刘岱均东莞莒人,其同出一宗,似已无疑……已为中外诸家所普遍接受。我自己在

六、七十年的一些东西,亦从其说。[5]

另一方面,因为《南史·刘勰传》删除了灵真为刘秀之弟弟的字样(刘勰字彦和,东莞莒人也。父尚,越骑校尉。勰早孤,笃志好学。),[6]把它看作不确之说。也有学者据此对刘勰的身世提出质疑。如王元化在其《刘勰身世与士庶区别的问题》一文中就首次明确论定:“刘勰并不是出身于代表大地主阶级的士族,而是出身于家道中落的贫寒庶族。”[7]而牟世金先生也正是基于这样的看法改变了他之前的观点。
《梁书》、《宋书》、《南史》的记载也确有出入,虽则如此,我们还是不能断定哪部史书记载更准确。因此笔者推断:从刘勰后来能够得到梁朝达官贵人及皇族贵胄的接纳看,他的出身和山东莒县刘氏大族很可能颇有渊源,并非是完全的庶族。因为:“高门大族以各方面绝对的优势操纵着整个仕途和社会,所以特别重视流品,陵忽寒素寒门低族出身的人,即使才能超越,勋劳卓著,也不能和世族右姓交游并列。”[8]而事实上,“刘勰做了太子亲近的通事舍人,深受爱接,甚得君臣鱼水之乐。又做了一阵子步兵校尉,成了带兵官,而且文名甚著,不仅京师寺塔碑志必请他制文,武帝更敕他与慧震于定林寺撰经,可以说颇得‘圣眷’了。”[9]此外,刘勰父亲刘尚作过越骑校尉,在南朝可算是中级官吏,无奈去世较早,所以刘勰家族早早凋零,为家道中落的士族。只是:“当时士族为了维护等级,相互间的通婚是政治联姻,刘勰上不能通士族,下不屑通庶族,再加上二十岁左右又丧母,故早年不婚。幼而失怙早早失去家庭的完整和温暖,这之后十多年在佛寺中通读佛典,无暇亦无心婚娶,刘勰也就放弃家庭了。”[10]
至于史传所说刘勰“家贫”,笔者认为所谓的“贫”也是相对而言的。南朝社会结构中,虽然士庶等级森严,但无论士族还是庶族,都属于统治阶级,只是士族在政治经济等方面拥有更多特权,而庶族大多属于中小地主阶级而已。因此,即便出身于一个家道中落士族家庭,他早年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首先,我们参看《文心雕龙·序志》篇:“予生七龄,乃梦彩云若锦,则攀而采之。”,“彩云若锦”也就是所说的五彩祥云,自古以来都被视为吉兆,刘勰可以攀而采之,可以推知刘勰对自己的前途是充满信心的。其次,根据《梁书·刘勰传》记载:“勰早孤,笃志好学”,互相参照可以得知,在刘勰父亲去世之前,他的家庭能够给刘勰提供良好的教育,正如牟世金先生所说:“刘尚生前,不仅对刘勰的教养已打下一定基础,且培育了他的凌云壮志。”[5](p52)不幸的是刘勰父亲死后,尽管刘勰仍能笃志好学地坚持着,但他的一生却命运多舛,充满了悲凉和无奈。
(二)入寺
公元479年,萧道成代宋入齐,因为齐高帝(萧道成)从小接受儒家教育:“儒士雷次宗立学于鸡笼山,太祖年十三,受业治礼及左氏春秋。”[11]因此,他继位后又大力提倡儒学,使得这一时期的儒学大振:
天子少为诸生,(昊)拱以思儒业,载戢干戈,遽诏庠序,永明纂袭,克隆均校,王俭为辅,长于经礼,朝廷仰其风,胄子观其则,由是家寻孔教,人诵儒书,执卷欣欣,此焉弥盛。[11](p465)
公元483年(永明元年)之后,历史上著名的永明文学便出现于这一时期。从公元479年齐建国到公元486年(永明四年,刘勰二十岁),正是刘勰从少年到青年的过渡期,当时儒学重振和文学渐兴,对他以后儒家思想的形成和从事文学研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同时,佛教的传播日渐广泛,并得到帝王的高度重视,佛徒也倍受帝王敬重,这对于落魄士族而入仕无路的刘勰来说,有相当诱惑。最重要的是 “南朝的寺庙对于当时的刘勰至少可以解决三大问题:一是温饱问题,二是读书问题,三是就业问题。”(p6)因此,在刘勰二十四岁左右的时候便依从当时的佛学大师僧佑入了定林寺。在入寺后的六七年里以协助僧佑整理佛典、编排目录、撰写序跋、处理往来书信为主,这也有利于他学习经典,为以后写《文心雕龙》积学储宝。更为重要的是,为日后突破高门士族的垄断,登上仕途找到了一条便捷的通道。这是因为,“南朝从皇帝到王公大臣,从文士到武将,信佛者众多,达官贵人、鸿儒俊彦经常出入寺庙,著名的寺庙譬如定林寺简直就是一个高级沙龙。”(p6)佛教受到当时上层统治者的尊崇,刘勰寄居的定林寺更是高僧辈出。齐永明年间,定林寺法献被封为僧主。法献与当时在政坛与文坛都呼风唤雨的人物——沈约交好,法献死后,沈约还为他撰写了碑文。而法献的弟子僧佑,在刘勰入寺时已经是定林寺的方丈,门徒有数万之众,其中不乏达官显贵,甚至还包括梁武帝萧衍的弟弟——临川郡王萧宏。更何况刘勰在定林寺寄身佛门十余年,并未正式落发为僧,说明他并非出于对佛教的信仰,而是因为:他既非出身世家豪门,八岁丧父,二十岁丧母,以至“家贫不婚娶”,只身一人,在三年丧毕之后,便不能不来建康寻求出路。但京城的王室公卿之府虽多,却不得其门而入。为佛门大开而为王者所重,尚可托身者,止此而已。《程器》篇所谓“君子藏器,待时而动”是也。[5](p56)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平步青云,成为国之良才。刘勰为此做了比较充分的准备,在定林寺的最后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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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成了理论巨著《文心雕龙》。
《文心雕龙》的成书时间,是推断刘勰生平的关键,虽然一直受到研究者重视,但至今没有定论。据范文澜、杨明照两位学者考证,成书于南齐之末的结论是基本正确的,即约公元501年,刘勰尚未跻身仕途之前所写。[5](p59)
在《文心雕龙·序志》中,刘勰说:齿在逾立,则尝夜梦执丹漆之礼器,随仲尼而南行。旦而寤,乃怡然而喜,大哉!圣人之难见哉,乃小子之垂梦欤!自生人以来,未有如夫子者也……于是搦笔和墨,乃始论文。
所谓“逾立”——“孔子称‘三十而立’(《论语·为政》),所以‘逾立’为过三十岁。”[12]因为梦见自己手持丹漆礼器,跟随孔子南行,才感梦而著《文心雕龙》。
根据奥地利著名思想家、精神分析学派创始人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 1856-1939)的精神分析理论:梦,它不是空穴来风,不是毫无意义的、不是荒谬的、也不是一部分意识昏睡,而只有少部分乍睡少醒的产物。它完全是有意义的精神现象。实际上,是一种愿望的达成。它可以算是一种清醒状态精神活动的延续。它是由高度错综复杂的智慧活动所产生的。梦无论是如何地复杂,大部分均可以解释为愿望的达成,而且内容往往是毫不隐饰即可看出的。大部分,它们多是简短的梦,而与那些使释梦者需要特别花脑筋研究的复杂的梦象,形成鲜明对比。然而,只要你对这些最简单的梦作一番探讨,你会发现那实在是非常值得的。[13]由此可知,一个人由于被压抑而没有表现出来、只存在于潜意识之中的愿望,往往就会以梦的形式表现出来。中国所谓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前者的说法有更充分的理论依据和证明。古往今来,对刘勰是否真的做过“执丹漆之礼器,随仲尼而南行”这样一个梦一直争论不休,但笔者认为,梦的真检测实际上无关宏旨,重要的是刘勰的真实念想。我们以弗洛伊德的理论观照刘勰,可以知道,如果刘勰“执丹漆之礼器,随仲尼而南行”的梦是事实,那么很明显,这是他潜意识里愿望的一种反映和表征。如果所谓“梦”只是刘勰的的虚构,只是他著书论文的一种象征性说法,那么其中可玩味的东西就更多了,它不过更为清楚地说明:刘勰虽身处佛门,整理佛经,思想也受到佛教的洗礼,但对儒学却更加倾心,他内心向往的仍是儒家圣人。所谓“执丹漆之礼器,随仲尼而南行”的梦不过是他心仪儒学,向往走出佛门、跨入仕途的心态的反映,因为儒家所谓立德、立功、立言中的任何一种都可以成全他达成儒学观认同。
刘勰写出了“体大虑周”的《文心雕龙》,但是不为时人所重视,所以,不得不前去拜见当时在政坛和文坛都大有名望和地位的沈约。
《文心》既成,未为时流所称。勰自重其文,欲取定于沈约。约时贵盛,无由自达,乃负其书,候约出,干之于车前,状若货鬻者。约便命取读,大重之,谓为深得文理,常陈诸几案。[3](p494)
与此同时,萧衍建立了梁朝,改年号为天监元年(公元501年)。并于天监四年发动了一场复兴儒学的变革:
诏曰:“今九流常选,年未三十,不通一经,不得解褐。若有才同甘、颜,勿限年次。”置五经博士各一人。[3](p28)
此外,他还广与文学之士结交,(萧衍在齐时就与沈约、范云等人同为竟陵王萧子良“竟陵八友”),正是由于这样的关系,刘勰得以借助沈约的赏识和力量离开寄居十余年的定林寺,走向仕途。
(三)仕途
刘勰于天监二年(503)离开定林寺步入仕途,以一个“奉朝请”的闲职开始其仕途。这一年他三十七岁。据《宋书·百官志下》记载:“奉朝请,无员,亦不为官。汉罢省三公、外戚、宋诸侯,多奉朝请。奉朝请者,奉朝会请召而已。”[4](p1245)由此可知,奉朝请只是个虚职,是汉代为罢职的王公贵戚所设百官上朝时奉诏而来,到了南朝宋时期,也就是一种做官的资格。一年后,天监三年(504),刘勰被中军将军临川王萧宏引为记室。记室,就是秘书一类的官职,为十八曹参军之一,掌文书。天监四年(505),刘勰迁任车骑仓曹参军,主要管理仓库谷物。之后,又于天监六年出任太末县令至天监九年(507——510)。太末(今浙江衢县),为当时大县,刘勰本来就想在仕途有一番作为,出任一个县的最高行政长官也算小小地遂愿。在做太末县令期间,他还奉命回定林寺整理经书,历时五、六个月。本传上说他做太末县令“政有清绩”,在三年多的时间内,再加上有半年返寺抄经,还能得到如此的评价,说明刘勰具备一定的政治才能。
刘勰太末县令任职期满后,于天监十年(511)成为仁威将军南康王萧绩的记室,同时兼任通事舍人。通事舍人,是太子府掌管宾客应对,呈奏案章的官职,可以由他官兼任。据《隋书·百官志上》记载:“通事舍人,旧直入阁内。梁用人殊重,简以才能,不限资地,多以他官兼领。”[14]因此,刘勰兼任之初并没有“直入阁内”而是以记室为主。直到大约天监十六年(517)去职仁威记室的职务才得以直入。这时的刘勰因为以文才出名,况且太子萧统本身又爱好文学,可以说已经在仕途上站住了脚,并于天监十七年(518)迁步兵校尉,掌警卫事务,仍兼通事舍人。步兵校尉多为名流所担任,刘勰以没落士族而任此职,足见殊受隆恩。
(四)出家
然而天意弄人,天监十八年(519),刘勰奉梁武帝旨意在定林寺整理僧佑留下的佛家经典,并与普通元年(520)上表恳请出家,获准后赐法名慧地,直到去世。刘勰因入寺而踏上仕途,又终因天际无常而遁入空门,一生政绩并不显赫,却留下一部体大虑周的文学理论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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