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原创关键词：生产方式；资本积累；康德拉捷夫周期
中图分类号：F09
1.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2674(2011)12－030－05
1974年，沃勒斯坦(Wallerstein)推出了世界体系理论，提出随着16世纪资本主义在欧洲的兴起，现代世界体系已存在了500年。世界体系理论以世界整体作为研究对象，探寻一体化世界的发展逻辑。沃勒斯坦的理论引起各领域学者的高度重视，很多学者运用世界体系理论来诠释世界历史和研究社会发展。弗兰克(Frank)则提出了宏伟图式：沃勒斯坦所谓的500年世界体系的那些特点，可以在至少上溯到公元前3000年的同一体系中看到。那么，在同一语境下，沃勒斯坦与弗兰克世界体系思想构建的基础与逻辑是什么?二者关于500年与5000年争议的差异与共通之处何在?本文试图在二者之间寻求沟通，探索世界体系思想给我们的启迪。一、体系边界与生产方式
沃勒斯坦认为，人类历史虽然是包含着各个不同部落、种族、民族和国家的历史，但这些历史从来论文格式范文孤立地发展的，总是相互联系形成一定的世界性体系。“世界体系是具有广泛劳动分工的社会体系，它具有范围、结构、成员集团、合理规则和凝聚力。”国家、民族、种族集团都论文格式范文完整的体系。迄今为止，只存在两种不同的世界体系：世界帝国和世界经济体。世界帝国是制约大片地域的单一政治体系；而世界经济体正好相反，它是自成一体的经济网络，没有统一的政治中心。当现代世界的技术进步、生产方式发展消除了世界帝国过于累赘的政治上层建筑的“浪费”，从而大大增加了剩余价值从低阶层向高阶层、从边缘到中心、从多数人向少数人的流量时，世界帝国的历史使命就宣告终结。15世纪末16世纪初，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生，以西北欧为中心，最终扩张囊括了整个世界，形成世界经济体，即“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沃勒斯坦把资本主义世界经济体系称为“现代世界体系”，以区别于“世界帝国”。沃勒斯坦对现代世界体系的特点进行了四次概括，包括一、三、六特点之说，最后总结到十二个特点，包括资本积累、劳动分工、中心一、霸权、雇佣劳动、周期节律、、反体系运动等。弗兰克认为，沃勒斯坦就世界体系十二个特点的论述也完全适用于1500年前的世界经济，在中世纪、古代、甚至远古世界，这些特点一应俱全。他提出，单一的世界体系并论文格式范文一开始就涵盖整个世界，它像河流一样，不断汇集涓涓细流而成磅礴之势。世界不同部分在不同时期加入到这个体系中来，这个体系直到1492年才覆盖整个世界，而在这之前，它仅仅存在于亚欧和非洲大陆。弗兰克强调世界贸易的重要地位，相信有规律的世界贸易联系足以形成世界体系，因为贸易和生产分割，贸易的特性直接影响到生产的特性，贸易导致生产的专业化分工及经济剩余的转移。通过材料引证，弗兰克发现自远古时期就存在亚欧一非洲的金银市场，新航路的开辟使美洲也卷入到这个贸易圈，全球市场因而形成。在1400～1800年的世界体系中，亚洲尤其是中国与世界各地的经济直接或间接地联系在一起，形成复杂的交易网络。凭借生产上的优势地位(而论文格式范文沃勒斯坦等人认为的“消费习惯”)，中国成为世界白银生产出口的终极“秘窖，”也成为那个时代世界体系的中心。18世纪晚期，伴随着亚洲的衰落，欧洲才逐渐成为世界体系的中心。因此，1500年前后并没有发生历史的断裂，我们生活的单一的连续的世界体系至少已经存在了5000年。
沃勒斯坦和弗兰克关于世界体系500年与5000年分歧的根源在于：是否认同生产方式决定社会体系的历史形态。沃勒斯坦认为人类历史上至今有三种不同的生产方式，与之相对应的有三种不同的历史社会体系：与相互联系的(血缘的)生产方式对应的微型体系，及与再分配的(纳贡的)生产方式对应的世界帝国，以及与资本主义的(市场的)生产方式相对应的世界经济体。此外，还有第四种生产方式和与之对应的体系，即社会主义生产方式和世界政府，它还论文格式范文一种既存的历史体系，但有可能成为现代世界体系的替代形态。沃勒斯坦认为现代世界体系诞生于西欧，是因为西欧产生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资本积累无止境的追求促使欧洲向外扩张，西方世界以外的国家论文格式范文资本主义的，它能形成现代世界体系。
弗兰克主张完全舍弃生产方式浅析硕士论文的旧范式，因为“强调生产方式，犹使我们看不到至为重要的体系之连续性。”他说，“决定这一游戏的整个发展状况及其结局者，论文格式范文生产方式，而是游戏本身的性质——各种生产方式(只不过)是这一游戏的组成部分。对这些生产方式之间所谓过渡进行探讨，只会掩盖其存在于这同单一世界体系的连续性实质。…‘资本主义’论文格式范文1500年以来的整个世界历史时期的‘决定因素’；1500年以来的整个世界历史时期的决定因素和确定其特点的因素，通常是贸易路线、积累中心以及霸权所在地从东方向西方的转移。”。弗兰克认为论文格式范文那一种生产方式决定特定国家或地区的成败，世界市场的竞争和压力才是最重要的因素，对生产方式及其转换的研究妨碍了人们研究整个世界，最好彻底抛弃“资本主义”。他否认欧洲的殊异性，认为这是狭隘的欧洲中心主义眼界产生出来的。
不同的理解导致不同的界定。沃勒斯坦承认生产方式的决定性作用，重视轴心性分工和必需品贸易的特点，强调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殊异性，从而提出了500年世界体系思想。弗兰克否认生产方式研究的意义，认为一般性分2126足够构成体系的基础，目前抛开生产方式的局限能更好地看清楚世界发展的连续性。他特别强调世界贸易联系的重要地位，并因而提出5000年世界体系思想。从两种世界体系的比较看，前者的世界体系概念是复数，而后者则是单数。不同的界定与不同的侧重点使得二者的世界体系概念不完全重合。但是，二者都力图摆脱欧洲中心主义的窠臼，建立整体主义浅析硕士论文范式，从世界体系发展的高度理解部分的发展，并都把世界体系理解为以世界经济为中心建立起来的、通过世界经济把政治、军事、社会和文化结合在一起的整体。
二、资本积累与体系结构
弗兰克和沃勒斯坦一致同意：资本积累是世界体系演进的根本动力，世界体系存在结构性特点，不平等交换导致剩余价值从边缘流向中心。但是，在具体的理解和阐述中，二者却存在着较大差异。沃勒斯坦把马克思的资本积累理论作为出发点，他说，“自我扩张成为资本使用的首要目标或首要意图。在这个体系中，只有当过去的积累被用来进行更多的积累时，它才成为‘资本’。从长远来看，只要资 本积累经常凌驾于其他目标之上，我们就有理由认为，我们观察到的是运行资本主义体系。”沃勒斯坦的资本积累概念，包含了两个层次特点：一是无止境地、自我扩张式地追求增值；二是资本增值的排他性优势地位的确立。这两点也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殊异性”的精髓。世界体系内部资本积累的持续存在，依赖于体系的结构性特点及结构上的不平等交换。不平等交换并非资本主义的原创，资本主义的创造性在于通过政治领域和经济领域表面上的分离来掩盖这一核心机制。世界性的劳动分工创造了世界性的商品链，如网络般覆盖整个世界经济体。由于分工角色的不同，商品链的空间分布呈现向心性和等级化特点，这种向心性和等级性塑造了现代世界体系的结构关联。17世纪上半期，现代世界体系的中心——半——的结构趋于稳定。中心区利用提供的原料和廉价劳动力，生产出加工制品向销售牟利，并制约世界金融和贸易市场的运行；区则向中心区提供原料、初级产品、廉价劳动力和销售市场。半区是世界体系缺少的结构性要素，它介于前两者之间：对中心区充当角色，对区充当中心角色。资本积累是三个结构区共同追求的目标，在等级性劳动分工的基础上，商品链通过倾斜的交换机制，实现由向中心的利润转移。中心区的横向垄断和对区的垂直一体化制约是实现不平等交换的途径，中心区的世界资产阶级借此制约世界上的剩余分配。
弗兰克认为资本是人类社会生产发展所需的一切事物，资本积累就是用来投资以获取利润或者剩余，这样，资本积累就涵盖了更久远的时代和更广泛的区域。他说，“资本积累已在整个世界(体系)中存在了数千年，积累的途径是农业、畜牧业、工业、运输业、商业、军事、宗教以及‘人力资本’的教育、培训和文化发展等基础结构和设施方面的投入。……在充满竞争的世界里，驱使(或日迫使)人们积累资本，并非仅限于现代资本主义。”“资本主义”一词在弗兰克的概念体系中走向了边缘，资本增值的“竞争”压力推动世界体系的演进，竞争性的资本积累成为弗兰克理论的核心概念。弗兰克把积累方式而论文格式范文生产方式作为研究的重点，因为他认为生产是手段，消费和积累是目的，积累方式是5000年世界体系发展的动力。世界体系内各个部分的积累方式在争夺世界范围内的剩余时，形成了以不平等交换为基础的结构性体系：中心————边缘结构类型，并逐步走向剩余抽取的制度化。弗兰克认为沃勒斯坦的“半”概念容易使结构联系产生混乱，而“边缘”概念则使世界体系结构表述更加清晰。边缘与的区别在于前者没有完全屈从于中心地区，它们保留着某种程度的社会独立，但它通过与中心联系在一起。中心与边缘之间存在着冲突，同时也存在通过的剩余转移，边缘地区在决定世界体系地位更替和体系转变方面发挥着替代的角色功能。边缘可以提供新的资源以维持“中心——”区域的人口增长，并缓和阶级冲突，同时，向边缘地区的扩展又取决于中心国家从中获得收益的多少。
尽管沃勒斯坦和弗兰克都把资本积累置于各自理论讨论的前提，但对资本概念理解的不一致，导致“各说各话”。弗兰克的资本概念是宽泛的，沃勒斯坦的资本概念是特定的。相应的，对资本积累如何成为世界体系演进动力的理解也就不同：弗兰克看到的是资本积累过程“竞争”因素，是从古到今对世界范围内的剩余抽取竞争，导致体系结构的形成和变迁，竞争性资本积累构成了单一世界体系永恒的主线；沃勒斯坦不否认竞争，但他更看重竞争性质的转化。沃勒斯坦认为当资本增值目标凌驾于其他一切目标之上时，剩余抽取的竞争更富有自发性、侵略性，此种情况下的资本积累也就与前时代平等而语。关于世界体系的结构，沃勒斯坦注重体系内的流动性和灵活性，认为半区域的存在使中心和的联系更加通畅；而弗兰克则注重体系的完整性和全面性，认为边缘与的区分使得世界上任何国家(地区)都被纳入到世界体系浅析硕士论文中。弗兰克的结构划分成为沃勒斯坦结构划分的一种“扩展”，二者在这个不足上形成一定的互补。
世界体系的结构浅析硕士论文，也揭示了自由贸易学说的意识形态性质。国家一直是世界体系中资本积累的关键因素，它总是尽可能地运用政治力量来维护其经济利益。所谓自由竞争的世界市场实际是这样体系：只有当中心的经济优势如此明显，以至于只有当市场不受制约的运作能有效地为现存的结构怎么写作时，竞争才变得相对自由。
三、周期节律与未来趋势
在对体系内国家(地区)地位变动和体系发展趋势的浅析硕士论文中，沃勒斯坦和弗兰克都使用了康德拉捷夫周期(Kondratiev Cycle)论，并且都结合霸权周期变动对世界体系的未来发展做出了预测。由于二者对资本积累动力机制认知和对康德拉捷夫周期理论的具体理解运用不同，导致对体系前途的预测也不一致。沃勒斯坦认为世界体系是历史的社会体系，有着产生、发展、成熟和灭亡的社会自然规律。由于中心区资本积累的速度快、程度高，而区资本积累的速度慢、程度低，使得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在资本积累动力的推动下呈现“两极化”趋势。沃勒斯坦在套用康德拉捷夫周期(50～60年)来研究现代世界体系的周期运动中，关注的是利润率而非，因为利润率比波动更能反映剥削程度的增加，决定着资本积累的速率。沃勒斯坦认为资本积累的特性决定了体系内有着克服的矛盾，从而使体系无法恢复均衡：其一是发达国家主导建立的世界分层福利国家的现实，使世界范围内的两极分化更加扩大。“在历史资本主义的整个时间和空间中，无休止的资本积累就是意味着实际差距持续不断的扩大。”其二是随着资本主义世界体系全球矛盾的深化，资本主义国家调节的限度已近极限，“这个世界体系为维持民族国家合法性的需要而进行调整的能力已呈现出强弩之末的讯号”。其三是资本主义文明的个人主义助长了一种所有人反对所有人的剧烈竞争，为遏制这种矛盾，资本主义文明发明了“普遍主义——／性别主义”的主题，从而把“核心”概念从地理意义上扩展到了社会关系方面，“已成为世界劳动力种族化的一种意识形态”，从而形成了“地缘文化论的困境”。其四是发展中国家由于有效需求不足而陷入危机的边缘，使得资本主义想要通过增量财富的创造来获取利润的空间越来越小。在中心区兴起的社会运动和在半、区兴起的民族解放运动，构成了反体系运动，加剧着世界体系的矛盾斗争。上述矛盾决定了现代世界体系是耗散系统，体系的周期节奏能无限延续。沃勒斯坦认为未来是不确定的并有多种选择，至于那种可能会成为现实，取决于人类的主观能动性。选择之一可能是走向以社会主义生产方式为基础的社会主义世界体系，其特点应该是：以生产使用价值为基础，包含了社会生产的某种集体决策，根除了世界贸易不平等交换。
弗兰克认为资本积累过程、中心——位置的变换、世界霸权都是周期性的，并且相互联系地发生。他引人了康德拉捷夫周期，但他更倾向于更长周期(500年)，因为只有在长周期中才能发现世界发展的结构和模式。在单一世界体系中存在连续积累的过程，积累的周期决定了其他的周期。对于积累周期的形成原
[1]
因，他说，“私人积累者与国家阶级在社会结构中所处的主导地位来回变动，是导致积累周期形成的主要理由。”周期不但存在于沃勒斯坦的“现代世界体系”中，还存在于古代社会；周期的更替是世界体系的特点，还是识别世界体系存在的标识。弗兰克强调竞争性的资本积累是在抢占世界体系有利位置，霸权是获取财富的手段，而论文格式范文追求“权力”和“秩序”。与单一世界体系的多中心对应，霸权竞争模式是资本积累中心的政治、经济主导地位在几个积累中心之间轮替。弗兰克还引入了“超级霸权”概念，超级霸权能够在损害其他地区利益的情况下聚集积累，把所有占统治地位的霸权整合在一起，通过“超级积累”抽取世界剩余。霸权竞争及相应的积累机构推动世界体系的发展，“世界体系就如同一场盛大的、永不停息的随乐声抢椅子的游戏。这场游戏非同儿戏，而是游戏者们之间展开的一场无休止的你死我活、落后者遭殃的竞争。促使这场游戏持续进行的推动力是国家间或权贵个人间或国家与权贵联手同另国家与权贵联手之间竞争激烈的资本积累。”弗兰克认为在从1400年来的世界体系中，亚洲的中心地位被欧洲取代，欧洲的中心地位又转移到北美，中心将来可能向亚洲或东亚地区转移。对世界整体运行趋势的预测，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周期性理论本身就存在着很多争议，对于周期是否存在?产生的理由是什么?学术界的纷争l还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尽管很多人否认周期，但是周期是现实存在的，只是人们对其规律还不甚了解。弗兰克和沃勒斯坦都把康德拉捷夫周期这个范畴纳入浅析硕士论文，一方面使世界体系趋向的浅析硕士论文更富有弹性，另一方面也增加了模糊性。二者浅析硕士论文周期运行的基础都选择了资本积累，由于在资本积累上的巨大分歧，导致二者对世界体系未来趋势浅析硕士论文的结论也不一致。沃勒斯坦突破了经典马克思主义关于未来发展的“必定”模式，强调历史选择的多样性，以及人类主观能动性的作用。弗兰克认为未来趋势是从不平衡到另不平衡的转移，是没有终止的抢凳子游戏，这是他对依附理论重新深思后得出的结论。因为他发现依附性存在于数千年的世界体系中，能通过一种体系取代另一种体系而得到消除。
四、总结
沃勒斯坦和弗兰克的世界体系理论奠定了整体主义浅析硕士论文范式的基础，在一定程度上扭转了西方发展理论只考虑不发达的内部理由和依附理论只考虑不发达的外部理由的状况。弗兰克极力反对欧洲中心主义浅析硕士论文范式，他说，“我们已经有了马克思、韦伯、波拉尼，还有了布罗代尔、沃勒斯坦，再加上弗兰克，这些人在欧洲的路灯下四处探望。”前言他希望用一种人类中心范式来挑战公认的欧洲中心范式。尽管沃勒斯坦和弗兰克在整体主义浅析硕士论文范式的理解上存在很大的分歧，但是他们对欧洲中心主义的批判，和所提供的广阔的历史视野，开始扭转人们观察世界经济史的视角，促使人们重新深思世界各地之间、前工业化时代和工业化时代之间的复杂联系。
从历史长期看，生产方式对积累方式、贸易及竞争方式具有决定作用。人类社会的历史，归根到底是占主导地位的生产方式更替的历史。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资本被赋予了特殊的使命：无止境地、自我扩张式地追求增值；资本还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为追求增值而形成普遍的雇佣关系。弗兰克的“白银”在这样的语境下就再被称之为“资本”，因为他所探讨的白银在世界范围内的流动，遭遇了“终极秘窖”而停顿下来，白银“在美洲挖出来，又埋在亚洲”之前，未形成自我扩张式积累，也未产生普遍的雇佣劳动关系。所以，弗兰克的“白银”并非“资本”，对资本一般意义上的理解只能混淆对人类社会发展阶段从量变到质变的认识，也就看不到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相比于之前生产方式的殊异性。
沃勒斯坦建立了世界体系理论浅析硕士论文的基本框架，但对世界体系发展的连续性论述不足，对资本主义兴起的外部动力未加以足够关注；弗兰克扩宽了世界体系浅析硕士论文的视野，但同时也陷入了无穷量变的泥沼，对欧洲兴起与亚洲衰落的承接关系的解释也比较虚弱。
世界体系的规定性应该具有两重维度：一为外向型经济结构的形成，二为约束性制度安排的建立。在这样的界定下，弗兰克的“世界体系”，实际上揭示了世界经济体间的一般经济联系，但那个时代(工业革命之前)各经济体的主要特点是自给自足，没有形成外向型的结构，更没有约束性的秩序存在，也就没有形成世界体系；沃勒斯坦的“世界体系”，实际上表明了由欧洲主宰世界秩序时代的开启，欧洲主宰并不必定代表着欧洲中心主义，却可以代表世界历史发展由量变到质变的拐点，这是真正的世界体系。从弗兰克的“世界体系”到沃勒斯坦的“世界体系”，反映了世界历史由自发联系发展到受普遍约束的世界体系时代，揭示了国际经济关系从一般松散的联系，发展到以欧洲为中心的外向型关系主导的时代并继续前行。
责任编辑：黎贵才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