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叔本华意志哲学

【摘 要】在叔本华的哲学体系中,意志是贯穿其整个哲学的主线。叔本华是现代欧洲非理性主义思潮的开创者,是意志主义的主要代表之一。他的唯意志哲学思想对现代西方哲学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叔本华;表象;意志;理念
叔本华哲学的的产生一方面来自对康德、黑格尔的继承和批判,另一方面受到19世纪德国浪漫主义思潮和自然科学的影响。康德把世界分为现象和自在之物,将理性的认识能力限定在经验世界,理性无法超越自身获得对自在之物及其本体的认识。叔本华继承了康德这一观点,认为理性的认识能力是有限的,限于感性世界,并且认为古典哲学中的超验理性是一种谬误和虚构。他的意志哲学是由批判康德实践理性发展来的。

一、作为表象世界

在《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中,叔本华开篇就提出:“世界是我的表象”在此他论证到,没有比这样一个事实更加确定:“对于‘认识’而存在着的一切,也就是全世界,都只是同主体相关联着的客体,直观者的直观;一句话,都只是表象。”并且,“这里所说的对于现在,也对于任何过去,任何将来,对于最远的和近的都有效;因为这里所说的对于时间和空间本身就有效;而又只有在时间、空间中,所有这些过去、现在、未来、远和近才能区别出来。”[1]一切一切,凡已属于和能属于这世界的一切,都无可避开地带有以主体为条件的性质,并且也仅仅只是为主体而存在。
世界即是表象。这个世界是我的知识客体,是我的思想的产物,我对这个世界的知识虽然不完善,但这个世界是我的世界,离不开我的认识。离开了我,这个世界虽然仍然存在,却是我不可知的,对我来说是不存在的。即使我不再存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仍然依赖于其他的认识者。这个世界的存在无论如何不能离开认识者。所以,表象世界与主体认识是不可分的,它是由根据律建立起来的。“根据律就是我们先天意识着的、客体所具有的一切形式的共同表述;因此,我们纯粹先验知道的一切并不是别的,而正是这一定律的内容。由此所产生的结果是:我们所有一切先验明确的‘认识’实际上都已在这一定律中说尽了。” [2]根据律表达是是主体的先验的认识形式,它是我们进行认识活动的意识,是我们理智的预先设定的,是我们的理智为了认识这个表象世界所运用的基本规则。根据律本身不可能被证明,它是自明的。

二、意志世界

从一开始,叔本华就确立了其哲学的基本前提。世界有两个方面,一面是意志,一面是表象。主体被定义为认识一切而不被任何事物所认识的,进一步描述为世界的支柱是一切现象,一切客体一贯地、经常地作为前提的条件。因此,凡是存在着的,就只是对于主体的存在。主体是不能把自身再作为表象或对象来认识的,即认识主体不能把自身作为认识来加以认识。因为他是认识者,决定一切表象,他认识一切,而不能再被认识。自我反思或者内心反思不是作为认识主体呈现的,而是作为意志主体、作为意志呈现的。意志主体作为内感观的直接对象,虽然不在空间中显现,但仍然是时间中的存在,因而仍然是表象界的存在。所以,内在感觉或者说一般的自我意识是意志的呈现,或是意志状态,不是意志本身。
叔本华的意志是由康德的自在之物而来的。叔本华认为世界只是“表象”,并非本质,对于世界的本质,他有自己的理解,即作为表象的世界仅是这世界外表的一面,“它还有着完全不同的一面,那是它最内在的本质,它的内核,那是‘自在之物’。”他说:“自在之物是什么?就是——意志”。“世界是我的表象”固然是真理,但毕竟是片面的,它还由另一个真理加以补充,就是“世界是我的意志。” [1]即把意志看成世界的本质。
叔本华说在某种作用上,“意志是认识身体的先验认识,身体是认识意志的后验认识。”意志是一切存在、包括身体存在的基础,而对意志的意识又离不开身体。[3]身体的两种不同存在方式实际是相对于认识主体及其反省思维而言,在理智认识中,理性将意志和表象区分开来,而在现实中,两者是一回事。因此,当我们谈论意志和活动,我们是把它们区分开的,我想要什么与决什么并不一致。愿望的事情并不都发为行动,产生效果,而决定必须由行为才可能实现,获得结果。例如,我希望写一部新手机与我决定写一部新手机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情。对于这个理由,叔本华试图通过在考虑和欲求之间作区分。他说:“只有实施才在决断上盖上印记;在这之前,决断总还是可变的预定,只存在于理性中、抽象中。惟有在反省思维中欲求和行为才是不同的(两回事),在现实中,它们是一回事。”这就是叔本华的意志客体化。[4]
叔本华对意志或者其特征的描述主要有以下几点:单一的、统一的;无理由的、无目标的;无法遏制的、无止境的;欲求、;向上的冲动,一贯趋向较高客体化的冲力;意志有着本质上的自我分裂;意志是悲剧的。叔本华把整个世界划分为意志和表象,但作为实体的只有一个意志,表象是由意志而来的,是意志的表现,由此展开了其整个意志哲学。意志是一种冲力、冲动或说创造力,由此分裂,向外客体化。叔本华认为:“在无机自然中,意志主要在普遍的自然力中使自己客体化,而且只有通过由理由所产生的个别事物的现象这些方式(而呈现)。”而且“意志主要被当‘原始自然力’的‘自在之物’。”所有这些可以归纳为:“就像在人类的行为中一样,意志也直接在一块下落的石头中表明自身。” [5]

三、把理念引入意志哲学

从理念和意志的关系来看,叔本华明确的说,理念是意志客体化的不同级别,是意志的完美呈现。然而,理念不能靠理性认识,因为理性认识的对象是表象世界,表象世界是服从根据律的,而根据律却是一切有限事物、一切个体化的最高原则。在叔本华看来,个别事物在空间和时间中表现为杂多性,是有生有灭的,而理念作为同一个理念却是不变的,所以根据律对于理念是无作用的。怎样认识理念,叔本华认为,理念必须依靠直觉的认识。所谓直觉的认识,就是放弃对事物的习惯看法,不再按根据律诸形态的线索去追索事物的相互关系,即是说人们在事物上考察的已不再是“何处”、“何时”、“何以”、“何用”,而仅仅只是“什么”;当人们沉浸于这种直观时,便“自失”于对象,即忘记了他的个体,忘记了他的意志,成了纯粹的、无意志的主体,成了客体的镜子。叔本华指出,客体如果以这种方式走出了它对自身以外任何事物的一切关系,主体也摆脱了对意志的一切关系,那么,认识的就是理念,是永恒的形式。
【参考文献】
[1]叔本华.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2][4][5]杰克·奥德尔.叔本华[M].王德岩,译.北京:中华书局,2002.
[3]黄文前.意志及其解脱之路[M].江苏:人民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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