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蓿,也有,早春,那沸腾苜蓿地

家乡土地多,不少山岭都种了苜蓿。早春的苜蓿地是我儿时的乐园。
苜蓿大概是山里最早的报春使者,当缕春风过后,便悄无声息地冒出,为寂寞的大地缀上一抹生命的绿色。老远望去,缥缥缈缈、如烟似雾。你可知那绿盈盈嫩茸茸的苜蓿芽儿,是多么香美的烹饪原料!可不,姑娘媳妇们的心再也锁不住了。她们呼姐喊妹、提篮挎篓,彩蝶样三三两两飘进苜蓿地,巧妙地掐那嫩生生的芽儿。这些出笼放野的小鸟,便也跟在她们后面,忘情地撒欢于苜蓿地中。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的姑娘媳妇们聚在一起,就更有好戏唱了。说东道西的,拉家常的,讲古论今的,莺声燕语,好不热闹。尤其那唱山歌的,音调宛如绷紧后突然松开的闹钟发条,嫩生脆亮,在旷野里回荡……
广袤的苜蓿地为了的游戏方式。在这里,捉蝴蝶、挖小坑,逮只蚱蜢做“手术”。有次捉到只大蟾蜍,看着那满身疙瘩怪难看的样子,便拿出小刀想给它“整容”,结果折腾了半晌,倒给弄死了。很伤心,用乱草裹了,由小胖看了块“风水宝地”埋了,以小木片当碑,上面歪歪斜斜写着:“蟾蜍烈士永垂不朽!”然后排队致哀。突然,身后“噗嗤”一声,紧接着似乎有十几张嘴把贮存许久的笑声“哗啦啦”倾倒开了。一看,只见姑娘媳妇们个笑得捂腰抱肚,原来她们偷看多时了。
玩归玩,终究也有玩腻的时候,便笨手笨脚地掐起苜蓿芽来。大家掐苜蓿芽还爱比赛一下,而每次我的篮子先满。夺魁对伙伴们强烈的诱惑力。既有羡慕我的,也有因嫉妒而红了眼的,摩拳擦掌,准备再比。有次比赛正在,我照例施展开我的夺魁妙方:跟定姐姐,趁无人,瞧准她篮子里的苜蓿芽,猛抓一把,旋即塞进的篮子里。如此三番,不知被哪位发觉,私下一串通,扑上来就地把我压倒,几十只手专往我痒处抓挠,直笑得我腰酸肚疼喉咙哽。这可轻松的笑,这笑比哭还难受多少倍。
趴在苜蓿地头观光赏景、谈天说地,是再美妙不过的事。置身于这湿润、透明、清澈的翠海之中,风和气爽,日高天晴,远山含黛,近水流翠,看空中白云悠悠而过,山腰鸟雀来来,激起了多少遐想,编织了多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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